北京中科医院怎么样 http://www.csjkc.com/yydt/m/515.html我是曹琴默。
在背刺华妃后,仅因一场风寒便死于非命的丧家之犬。
成为一宫主位又如何,我如何不知每日要喝的药中被人下了手脚,然君让臣死又如何有我反抗的余地?生命的最后,我只念我的温宜岁岁安康、安康……
1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久久不能回神,经历一次生死,再醒来仿佛与人世隔着一层隔膜,思维都凝滞了。
传闻人死后由鬼差接引去往地府,而我却躺在高床软枕上,屋内装饰仿佛长春宫的样子,莫非太后与皇上回转心意了?对了,温宜,我的温宜!
“音袖!”
“皇后娘娘,可是在唤人?”外间有宫女低低应声。
皇后娘娘?我心内暗忖。
待随侍宫女挑灯近前,果然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秀丽脸孔,忽地,这句身体的记忆席卷脑内,头痛欲裂让我不禁闷哼出声。
“皇后娘娘?”那秀丽宫女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探看。
“莲、莲心?”
2
我匆匆将宫女打发下去,一人静静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果然世事难料,一朝复醒,圆明园中那个满宫最瞧不起的低贱宫女李金桂之子竟成了下一任皇帝,而甄嬛果然是有大造化的,竟能出宫之后又得以回宫,以钮祜禄氏身份尊居太后,而我居然变成了富察家的嫡女、弘历的皇后?
震惊还未褪去,便化为惊喜和庆幸,重活一世,最大的惊喜不是前世可望而不可求的赫赫家室及权势地位,而是再次有机会能见到我的温宜,长大的温宜,端妃将她教养得很好,而先帝因对端妃的愧疚竟允诺公主可以在京中择选驸马,且因公主还未到成婚年龄仍留居宫中。
不急。我暗暗劝自己,借身还魂乃逆天之事,且鬼神之事素来被皇家所忌,行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为了温宜,也为了原身的一双儿女,不能急!
作为华妃的一条会咬人的狗之时我尚且能忍得在两虎相争寻得一夹缝,更何况如今形势大好,忍,一定要忍,万事需谋定而后动!
3
转过天来,清晨,照例嫔妃要进行请安,不同的是我成了端坐在上的那一位。
弘历的后宫也是一片花红柳绿,美人们的芙蓉面嫩得仿佛能掐得出水来。
一方慧贵妃高晞月等几人言笑晏晏,语气不乏恭维,另一方则是以娴妃为首的海常在等人。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先帝的后宫,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说了几句无用的话,便让她们自行散了。
我唤莲心去小厨房做些好克化的点心,一会儿随我去撷芳斋,然后扶着素练进里屋坐下,呷了一口茶,看向我的掌事姑姑,“素练,你是本宫的陪嫁,从小就跟着我,最是贴心了,对吧?”
素练陡然一惊,忙跪下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碎骨以报,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我轻轻笑了声,“你看你,我不过是看额娘出宫后这两天你不时心神不宁,与你说笑罢了。你是个好的,我素来清楚,又是从小的情分,我知你向我,也知额娘会对你怎样叮嘱,但你可知你既是长春宫的掌事姑姑,自代表长春宫的意思和脸面,若是自作主张行差就错,虽为护主,却也有可能伤主?”
“娘娘、娘娘,夫人也是为您着想……”素练抖如筛糠。
我瞧着她,微微叹了口气,亲自把她扶起来,道:
“我又如何不知呢,你素来衷心,额娘又放心不下我这不成器的性子,只能让你多替我烦忧。只是皇上初登基,不仅有潜邸的老人,马上新人也要层出不穷,后宫纷争不断,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却不必做,有些事做了不如不做,做了反受其乱,你可知?额娘嘱托你的那些事,如你觉得应做,便报于我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切不可自作主张,哪怕真有事发若我事先知晓,也可护你周全,你可明白?”
素练热泪盈眶,复又跪下,头抵着地,哽咽道:“奴婢明白,奴婢谨记。”
我笑着给她擦了擦泪,让她自去整理形容,待她出去,我叹了口气,也难怪富察夫人不放心,难得进宫叮嘱,富察琅嬅却道只要守住皇后的位子就什么都有了,不必与人事事相争也不敢有人来犯,这话如果是官方答对自没有错,问题是她是真的这样以为,不得不说有些天真了,尤其是还有一个当初险些成为嫡福晋的娴妃在侧,不过我自信不过他人筹谋,有时不动则已,动就要不露痕迹不牵扯自身,否则反伤其身,因此必须提前喝止以防留下隐患。
而且乌拉那拉氏居然跟弘历青梅竹马情深意笃?也是怪事,想当初谁不知道宜修虽然不提,却打心底看不上这个低贱的庶子?缘,还真是妙不可言。
待还未走到撷芳斋,假山边斜着冲出一人,居然是大阿哥永璜。
永璜见到我,放站稳身形,躬身行礼。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我皱眉看他衣角的脏污,“身边伺候的人呢?怎的一个人在这儿?”
“儿臣躲着嬷嬷呢,”永璜一边答话,一边瞄着宫女捧着的点心匣子,“皇额娘,那里面装的是点心吗?”
我让宫女递上前来,打开给他,没想到永璜抓起两个就往嘴里塞,慌得我直喊慢点慢点小心噎到,并让宫女把备着的牛乳茶拿来。
“别急,这原也是给你带的一份,怎么就饿成这样?”
“嬷嬷说食不宜过饱,每每儿臣刚吃半饱就撤了膳食,又很少给儿臣备点心,说是怕点心吃多了不思饮食,可儿臣实在是饿极了。”
我不禁脸色沉了下来,永璜是皇子,下人岂可如此轻忽,更不用说他还是哲妃遗子,同出自富察家。
“彩屏,把二阿哥和三阿哥的点心送过去。”我牵起永璜的手,“别怕,皇额娘给你做主,莲心,去大阿哥院子,把伺候的人都叫来。”
等我牵着永璜的手走到撷芳斋时,伺候大阿哥的下人已经跪了一地。
我牵着永璜到主位坐下,安抚他别怕,拿出主子的气势来,方才看向这一地下人。
“大阿哥是皇子,再小,也是主子,只有你们伺候不周的不是,容不得你们轻忽。这次便也罢了,罚你们一个月月钱小施惩戒,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看着下人们诺诺应是,挥手让他们退下,我拉过永璜:“永璜,你是皇子,要拿出主子气势来,这些奴才伺候得不周全,你大可打罚,不要怕,若有不服管教的,你便来报皇额娘,皇额娘以前疏忽了,以后也会时常派人来看你的。别怕,皇额娘不光是你的皇额娘,还是你姨母呢。”
“皇额娘……”永璜红了眼睛,抱住了我。
安抚好永璜,又叮嘱永琏用功太不可太过,要学会保重自身才是持久之道,并严厉敲打伺候他的嬷嬷时时劝诫阿哥不得损耗自身后,我便回去了。
孩子尚小天资不定,这一世我位居中宫已有嫡子占尽优势,一动不如一静,很是不必现在开始筹谋,即便是筹谋,永璜也是出自富察家,应该拉拢绝非一味打压。
拿着花枝逗弄着璟瑟,我暗暗盘算,如何把自己和孩子身边弄成铁桶一样才是当务之急,还有温宜,还是要找机会见见温宜才能安心,而端皇贵太妃自先帝去后深入简出,连带着温宜也随侍左右很少外出交际,身为皇嫂也不过见过寥寥几面,还得缓缓筹谋。
说来也怪,我本是冷淡的性子,但却对琅嬅这一双儿女一见如故,纵比不上温宜,也仿佛亲生一般,许是这具身体自带的母子天性。
之前是无可奈何,既重活一世,我便不能再允许有人伤我孩子!
4
正想着,素练匆匆而来,脸色不是太好。我把璟瑟交给莲心,屏退左右,就听素练低声道:“皇后娘娘,皇上与娴妃生隙了。”
“哦?因何事?你怎么反而脸色凝重了呢?”
“还不是娴妃!居然大逆不道跟皇上说什么男子只一妻不要妾室的胡话,她也不过是一个妾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噗嗤一笑,很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娴妃居然是这般性情,想当初甄嬛盛宠,和先帝也曾柔情蜜意,但是这话杀了她都说不出的,可真是老天怜我。
素练看我不怒反笑,不解地看着我。
我拿指点她,“傻素练,娴妃敢如此行事,可见是把感情放在首位且行事莽撞的,纵她和皇帝情深又如何,真以为能谋求帝王从一而终的爱?
天真,且等着看她这个性子迟早要害了她自己。
只有故去才是永恒,否则感情可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
我意味深长道,“去把这个消息往外传传,纵不能有嫔妃趁机上位,也于娴妃的名声有碍,不急,来日方长。”
5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除了多了一个南府出身的白答应、罚了妻妾之言传得沸沸扬扬的娴妃抄了十遍女戒外,宫中并无甚大事。
于我而言,这宫中从未有过如此轻松恣意的时光,果然当皇后和做个夹缝中的贵人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至于什么如莲花台上的观音,心怀天下,意存慈悲?我嗤笑,很是不必入心入脑,真有这觉悟,不是零落成泥早早去和菩萨做伴,就是自己逼死自己,圣人之所以为圣人,那常人还是不要随意碰瓷的好!
“皇后娘娘,白答应有事求见。”
“让她进来吧。”话不能说得太早,这下可不就来事了。
“皇后娘娘,求您给嫔妾做主!”
看到白答应破烂的一张脸,我也被吓了一跳,毕竟折损容颜是后宫女子最惧怕的事,白答应言行越矩,虽贵妃下手重了些,事后我也让素练送了伤药过去,怎么说也不止于此啊。
叫来太医查验,又叫来贵妃及娴妃对峙,先是太医查出药中加了白花丹,又有海常在力证娴妃无辜。说起来自从上次烧炭事件后,海常在可是对娴妃死心塌地了。
我心内盘算,让其他人等回去静候,带着太医和物证去了养心殿。
刚到殿前,就见王钦的徒弟最近出了些风头的李玉跪在碎瓷片上,我给莲心使了个眼色,带着素练等人进了殿内。
“给皇上请安。”
“皇后免礼,前来有事吗?”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轻声将事情来龙去脉禀告皇上,“只是慧贵妃与白答应有隙,药又医院拿的,臣妾多多少少要避下嫌,所以才来烦扰皇上。”
“哦?你想让朕断这个案子?”
“后宫之事怎敢烦皇上亲断,臣妾想的是娴妃也是当事人,又刚洗脱了嫌疑,来查这件事再好不过,不过是此事臣妾身上有嫌,由您指派更让人信服罢了。”我笑道。
弘历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依爱妃所言便是。”
6
事情查到最后,也只是折进去一个小太监罢了。
只是李玉的事让我有些在意。
本来是让莲心趁机施恩李玉笼络人心,王钦贪婪油滑且办事愚钝,未见得长久,御前还是有个偏向自己的贴心人才好,却意外发现娴妃的手竟伸得那般长,如此这般,李玉看来是不能留了。
太监的事还是太监办得好,只是王钦处还要再提点才是,都在御前明晃晃地责罚了,居然没想一击致命,只是给个下马威伤及皮毛,简直愚蠢。
我叫过素练附耳嘱咐了几句,待过几日,便听说李玉腿伤又引发伤寒,已叫人挪了出去,现在跟在王钦身边的变成了一个叫宋执的小太监,虽年幼却长得玲珑讨喜,小小年纪已经近御前伺候了几次,很得圣心。
我笑着转了转手上的护甲,由莲心将最后一只九尾衔珠金凤钗插在头上,起驾去了除夕合宫宴。
由于端皇贵太妃缠绵病榻,死后复苏几个月,我才在宴上再一次见到我的温宜。
她长大了,身量纤纤,小脸白净秀丽,和上一世的我如出一辙的杏眼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端妃把她教养得很好,举止娴雅,进退有度,比长在我膝下强多了。
我如是想着,却控制不住内心酸苦,险些忘记身在何处,竟差点要落下泪来。
“皇后娘娘?”素练小心扯了扯我衣角,我才恍然,忙偷偷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光,强打起精神来,起身向弘历祝酒,以酒盖脸,逼着自己不再看向温宜。
只是到底是酒醉还是人醉,最后我已分不太清,恍惚之间,一夜荒唐。
7
清晨醒来,我摁了摁抽痛的额角,便看到素练喜气洋洋地进来为我梳妆,嘴里还道:“皇后娘娘,皇上先行去养心殿了,特地让我们到时间再唤您起来。”
我不禁脸上一热,上一世作为低位妃嫔,我尚没有过如此放纵恣意的时候,没想到这一世作为皇后竟阴差阳错地如此荒唐。
待到午膳,养心殿竟又赐下一壶御酒,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这下我相信素练所言无误了,弘历竟喜欢这个调调?我一时无语。
不过上一世,我连华妃都能逢迎,何况一弘历乎?
晚上,弘历按例又要到长春宫,我装出羞怯的样子,哄得他开怀一笑,便是连日留宿长春宫。
我趁机提出让慧贵妃和娴妃共同协理六宫事务,“她二人是潜邸老人了,上次娴妃在白答应的事件上处理得当,慧贵妃毕竟是贵妃,总也不好越过她去,不过她已反省三月,也应有所悔改了。”
弘历一愣,“后宫你一向打理井井有条,怎么想起要分权出来,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以为你和娴妃一向不睦。”
“皇上~”我嗔了他一句便正色道,“自年前海常在少碳一事,臣妾便已觉不足,厉行节俭不错,但也要张弛有度,后宫事务繁杂,臣妾一人难免有所疏漏,慧贵妃与娴妃同为高位妃嫔,资历高且能力出众,有她们从旁辅佐臣妾再信任不过。至于娴妃——”
我含羞看了弘历一眼,直道:“从前年少不懂事,总觉得娴妃与您情深意笃,虽身为皇后要母仪天下不敢嫉妒,也未免心内惴惴,而近日皇上与臣妾情感交融,臣妾心安之余不免觉得往日有失风范,且臣妾心仪皇上,就应把皇上心仪之人也放在心上善待之以悦君心才是。”
“皇后所言极是。”弘历朗声大笑,将我揽在怀中,“这才是我大清皇后应有的气度,便依你之言。”
说罢,又是一番浓情蜜意。
若想让她亡,必先让她狂。想起娴妃不时僭越的小动作,不知有了权势后会不会更狂妄呢?我抿唇笑了笑,倚在弘历身边沉沉睡去。
8
这天,我照例去寿康宫请完安后,出门却被一个端皇贵太妃宫中的掌事嬷嬷拦下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请留步,端皇贵太妃说今年龙井新下,正是难得,听闻皇后过来,请您一同赏茶。”
我笑了笑,从善如流,随她去了端皇贵太妃院中。
“给端额娘请安。”
“快坐,来尝尝我新得的龙井。”
我抿了一口,笑道:“这龙井茶汤清澈,茶叶碧绿,香气清冽,果真是好茶。”
“这龙井以明前龙井为贵,盖因稀少,只是这龙井虽味好,然现在方二月,竟已有出茶,可谓奇哉,却不知这般奇事是因何而生,是否不合时宜?”
我笑了,端妃在先帝时虽不声不响,却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在娘家败落后在华妃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成功当上皇贵太妃,还抱养了我的温宜,甚至让先帝做出温宜留京承诺的人能是什么易与之辈?
自复醒之后,虽我未见温宜,但端皇贵太妃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精心打理的,虽月例之数不变,但里面可做的文章可大了,尤其温宜公主的月例,全是时下京中最精致的时兴的花样,端妃心细如发,如何会注意不到?
“这龙井岁虽奇,然既能成,自然是天地造化因果既定,又怎能说不合时宜呢?”
端皇贵太妃皱眉,“龙井虽好,然未见得人人喜欢,尤其还是这种成因未明之物,最好还是敬谢不敏。”
我看了看端皇贵太妃身侧的吉祥,偌大的内殿中只有吉祥在内伺候,便明白端妃今日是要问个彻底了。
我给莲心一个眼色,由得她屏退下人后,直直看向端皇贵太妃,正色道:“臣妾想为家弟傅恒求娶温宜公主。”
端皇贵太妃猛地坐直身子,惊诧地看向我,“怎会?”
她面沉似水,“皇后毓出名门,富察家本是大姓,且为皇帝看重,正是赫赫之时,更别说你父身居高位,就说你那胞弟傅恒,哪怕我就在深宫,也曾听人提起过是难得的少年才俊,想与之联姻的富贵之家怕是如过江之鲫。而温宜随我久居宫中深入简出,虽有公主之名可于你这般人家反而不便,我娘家也已败落,你所图为何?”
也难怪她疑心至此,要不是我一意坚持,李荣保与富察夫人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对于富察家而言,实在是仅有表面风光,弊大于利,好在胞弟与我感情深厚,兼之初入宫廷也曾见过温宜,印象尚佳,才一同说动了父母同意。
“温宜公主乃皇家公主,身份尊贵,又自小养在娘娘膝下,人品贵重,若得公主下嫁,富察氏一族喜不自胜,必善待之。”
我顿了顿,“富察氏一族已鲜花着锦,一后两皇子一公主不说,我父列一等承恩公、察哈尔总管,皇上又有意重用我胞弟,人贵在知足,岂不知物极必反?如今的富察氏实在不必再联姻大族,然胞弟出身资质如此,小户女不堪为妻,公主身份贵重且娘娘教养有方,但实则名贵式微,既显示皇家恩宠又不惹人忌惮,得之实乃富察氏之幸!”
“皇后之言,代表自身,还是代表富察家?”
“臣妾既敢向您开口,便自能代表富察一族,”我珉唇笑了笑,“包括胞弟。”
端皇贵太妃皱眉沉吟半晌,见我一片诚挚,终是松口:“此事不能由你提,我自去找太后分说,只是太后与皇上有时难免意见相左,富察氏只作不知,时机合适还可推脱一二,唯愿日后善待公主,你记下了?”
我内心不免触动,眼眶有些发热。端妃答应是我意料之中的,毕竟胞弟傅恒实算得上家世贵重,更难得的是君子端方年少有为,实乃乘龙快婿的上上之选,只是没想到端妃愿意做到这种地步,虽公主下降为皇家恩典,但以势压人自不如对方求娶来得好听,端妃此举只是为了消除皇上心中疑虑进而让日后皇上对富察家心存愧疚多多照拂罢了。
虽端妃有夺女之嫌,但她对温宜的宠爱是发自内心的,甚至愿意为了温宜替富察家多做考虑,凭此真心疼爱她的额娘,我儿温宜这些年来应也有人心疼遇到难处有人撑腰吧?也好,也好!
“臣妾谨记,莫不敢忘。”
9
端皇贵太妃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过几日,就听到卧病已久的端皇贵太妃突然一反常态,频频拜访太后。
毕竟她幽居已久,忽唤我去见她,已是引人注目,不如一鼓作气将事情坐定,虽常年病弱也不损将门虎女举棋不悔的魄力。
一日皇上下朝便被甄嬛请去了寿康宫,我便知道时机已至。
果不其然,从寿康宫出来,皇上直奔长春宫而来。
我整理好心情,起身到门口相迎。
“给皇上请安。”
“起吧。”
弘历落座后,我亲手递给他一杯茶,他接过却也不喝,只直直地看着我。
我故作不解,“皇上今日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哦?皇后不知?”弘历挑了挑眉。
我皱眉思索片刻,仍不解道:“后宫之事竟烦扰到皇上,是臣妾失职,只是不知何事,臣妾竟一点风声也未察觉?”
弘历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悠悠开口:“今日皇额娘唤我过去,言道想做个媒人,将温宜公主许配你母家傅恒。”
“这……”我瞪大眼睛,“皇上明鉴!若是此事,臣妾并非毫不知情,日前端皇贵太妃派人来请,曾探问过臣妾口风,可……可臣妾已经回绝了啊!”
“如是说来,你是不愿的?”
“公主乃天潢贵胄,岂容臣妾挑拣不愿?只是不敢欺瞒皇上,臣妾胞弟傅恒生性顽劣,母亲曾对臣妾说过,想在相熟相近的人家相看个贤惠大度的女子做儿媳,夫妻和顺也便罢了,公主虽好,却也怕齐大非偶,臣妾母家万万不敢高攀,所以当时臣妾就回绝了,只是不知竟闹到了皇额娘那里?”
弘历皱着的眉头松了松,似又想到什么,问道:“家中可看中哪家女子?”
“倒还不曾,只是先留意着,结亲结两姓之好,总要女方家点头,不敢乱说坏人清誉,只是左不过就是那些姻亲故旧中寻个稳重大方识大体的也就罢了。”
我心中笑了笑,富察家的姻亲故旧,能和傅恒结亲的哪有什么普通人家,不是朝中重臣就是显贵宗室,我位居中宫,若无子也便罢了,中宫有子,父亲也居高位,皇上能再放心重用一个结了显贵姻亲的富察子弟?为君之道不过平衡二字罢了。
弘历显然也想到了,松了的眉头又皱紧了,不觉盘了盘手中手串,不知想到什么竟笑道:“传闻一家有女百家求,皇后家这是一家有子百家求啊。罢了罢了,傅恒那小子家世好,模样出挑,还很是有些才能,不怪听说京中闺秀很是中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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